哇沙米的韓國小說自翻收藏地

「你的意思是等會會下雨嗎？」

「是的。」正賢搔了搔臉頰解釋道：「我從小就住在鄉下，經常聽到去田裡的長輩們談論天氣，而且我自己也有過親身經歷。」

「然後呢？」

「現在空氣的味道有點怪，風也有些……」

他的那雙大手不停地揮來揮去，似乎是試圖想對我們解釋些什麼，可看起來，就連他自己也不知道該如何用言語解釋這一切，因而感到悶悶不樂。

「這種感覺就像是大雨即將傾盆而下的那種……」

「利赫啊，你剛才不是查過天氣嗎？」

「是的。」

利赫敲了敲手機，然後把螢幕畫面展示給大家看。

「你看，今天的天氣預報說的是『晴天』。幾天內也完全沒有說會下雨。」

「難道是因為颱風嗎？不是說會有颱風要來嗎？」

「那個颱風還要再幾天才會到。」

據說現在上來的颱風至少還需要一兩天才能進入南部地區。

所以我們所在的中部地區離颱風的影響範圍還很遠。

而且氣象局也說不會下雨。

其實，真要說的話，坦白講我真的不太相信氣象局給出的氣象預測，但單看眼前萬里無雲的天空，確實是很難相信等會會下雨。

問題在於正賢說話的分量。

雖然他平時總是說些沒正經的話，但在認真的時候，他說的話比任何人都來得中肯。

就像是我在猶豫是否要在音樂咖啡廳提到爸爸的時候，以及在舉辦粉絲簽名會前，他看著粉絲說出真心話的時候。(註1)

當然，這種天氣預報要另當別論，但是當正賢開始認真說話的時候，通常都是值得仔細聆聽的。

正因為知道這一點，所以大家全都皺起了眉頭。

「敏基哥，如果照正賢所說，真的會下大雨的話，不應該先向主辦方說一聲嗎？」

「這個嘛，這可有點難辦。」

敏基哥只能露出為難的表情，搔了搔後腦勺。

這也難怪。

畢竟怎麼可能在毫無確切依據的情況下，去告訴主辦方『現在天氣晴朗，天氣預報也說是好天氣，但我們的孩子覺得會下雨』呢？

「總之，我先去跟經理說一聲。你們就自己先進去帳篷吧。」

敏基哥一邊朝錫寰哥走去，一邊補充道：「如果真的會下大雨的話，那可是大事啊。」

正如他所言。

在戶外活動中，下雨可說是一個相當致命的元素。

對於歌手來說，尤其如此。

不但動線較少的抒情歌手在風雨中也難以發揮實力，對於需要進行激烈舞蹈的偶像而言，就更不用說了。

一想到要在那泥濘濕滑的舞台上跳舞……

呃。

光是想像就令人頭暈。

我想起在網路上廣為流傳的偶像歌手跌倒影片，開始感到擔心起來。

「這種感覺真的能信嗎，正賢哥？」

利赫像是想再次確認般地問，只聽正賢嗯了一聲回答。

「雖然我不能百分之百肯定，但確實是有這種感覺。」

「啊，什麼啊，所以真的會下雨嗎？」

「不過不用太擔心，因為我有很好的預感。」

「哥，我們說好不說那種話的。」

「不，因為有宇宙哥在，所以這個詛咒已經解除了。」

「哥，在你最後一次說那種話的時候，不是就突然發生音響事故了嗎？」

聞言，他連連搖了搖頭，然後那純真的眼神向我求助般地望來。

「正賢說得對，這世上哪來那麼多迷信？」

但沒有人認同我們。

當我和正賢悲傷地肩並肩走在一起時，走在我們前面的孩子們開始擔心地交談起來。

其實，我也一樣很擔心。

只是感覺不太真實而已。

因為現在天氣真的非常晴朗。

這導致我很難相信等會會下雨，只好再次開口確認。

「正賢啊，你真的能夠感覺到快要下雨了嗎？」

「不，並不完全是那樣。應該說是有的時候即使氣象局說不會下雨，天氣也很晴朗，但當外出工作的大人們說『正賢啊，今天把那邊的稻草包起來』時，在這種情況下通常會下雨……」

「是嗎？」

「是的，今天的感覺有點像那種日子。」

難道真的要下雨了嗎？

當我看著被夕陽染紅的天空，疑惑地歪著頭時。

「哥，不過呢。」

「嗯。」

「我是不是說了什麼奇怪的話？大家看起來都在擔心這件事，而且因為我，敏基哥也去找經理了……」

他神情複雜地抓了抓後腦勺。

看起來他是相當在意這件事。

雖然他自己也知道這只是一句隨口說出的話而已，但因為恰好是在活動開始前說的，所以大家的過度反應，讓他有些措手不及。

與臉上平靜的表情相反，從他的眼神中可以看到各種情感的漩渦。

當我不知道該如何回應時，突然聽見一個認真的聲音再次喚回了我。

「哥。」

「嗯？」

「我都說到這種程度了……」

說到這種程度了？

「如果沒有下雨，那該怎麼辦？」

在那一瞬間，我不自覺地笑了出來。

一方面，是覺得渾身無力。

另一方面，也是覺得放心。

是不是該說，這就是金正賢的風格呢？

我輕拍著那個明顯無法理解情況、歪著頭想『是不是有哪裡怪怪的？』的傢伙的肩膀，笑了。

「還能怎麼辦？傻瓜。如果不下雨，那不是很好嗎？」

***

但預言真的成真了。

「……」

在彩排前，我們再次走到帳篷外面，呆呆地仰望著天空。

我們不是唯一這麼做的人。

其他歌手和表演團隊也同樣在看著天空。

「這情況可不尋常啊！」

正如某人的喃喃自語，天空此時的變化真的是非同尋常。

在深藍色的天空背景下，從遙遠的西方有雲層正蜂湧而來。

寬闊的田野之上，那逐漸擴展的黑雲所挾帶的氣勢，讓人不由得吞了口口水，並感到一股陰森的氣氛襲來。

很快的，演出者們擔憂的聲音開始瀰漫在活動場地上。

「喂，設備不會出問題吧？」

「怎麼辦？姊姊，我們是不是得改變編舞？」

「我們的表演順序怎麼辦？是不是要請求提前？」

搖滾樂隊在擔心昂貴的設備會被雨淋濕，而男女歌手團體則在討論是否需要修改舞蹈。

最為煩惱的是表演四物遊戲的團體。

他們光是想像自己要在滑溜溜的地面上跳躍，發出咿呀吼咻的叫聲，臉上就顯得非常焦慮。

擔憂就像火苗般迅速蔓延，而現場的工作人員則因為這突如其來的狀況忙得不可開交。

「喂，老么！剩下的防水布就這些了嗎？」

「拿些備用的束線帶來整理一下這裡的電線！難道我還得事事親力親為嗎……啊啊，喂，喂！怎麼能把帳篷立在那裡呢，你這傢伙！」

「抽水馬達！現在快去安裝抽水馬達！」

在負責演出安排的總監指揮下，工作人員在四處奔走，各司其職。

越看越覺得這場景十分壯觀。

偶爾在電視上能夠看到那種以快轉鏡頭呈現大樓逐漸建起的工地現場畫面，這場景跟那有點相似。

眼睛一眨，那邊的帳篷就立好了。

再眨眼，防水布已經整齊地覆蓋好了。

這樣看下來，倒是不需要太過擔心等會的表演會出什麼狀況了。

看著工作人員在舞台上安裝遮擋物，並仔細檢查每個角落的樣子，我對來自舞台外部的不安因素便減少了許多擔憂。

另一方面，與其他因為舞蹈修改或服裝問題而聲音提高的團隊、或忙得團團轉的現場工作人員相比，我們這邊顯得相當平靜。

「大家都明白剛剛修改的舞蹈動作了吧？就像這樣。不要像平時那樣轉腳，要輕輕甩開。」

看著碧舟像教練一樣示範腳步動作，我們全都點了點頭。

為了確認不會犯錯，我們又練習了幾次。

「碧舟哥，我不是做不到，只是這個動作看起來有點怪。」

無論是讓誰來看，都會覺得他的動作很奇怪，實際上也確實只有他一個人無法順利完成這個動作，但碧舟卻毫無怨言地對利赫進行了一對一的指導。

在此期間，其餘三人則在進行伸展運動，放鬆身體。

「哇，真的是多虧了正賢哥，我們才能得救啊。還好我們事先知道會下雨，不然早就吵起來了。」

「正賢真的立了大功。」

我們之所以能這麼悠閒，也多虧了站在我身邊的這位『人肉氣象台』。

就在一個小時前，錫寰哥在與活動企劃公司談完話後，先是思考了一會兒，就提議要修改舞蹈。

我原本就擔心成員們會不小心受傷，因此立刻贊同了他的提議，於是我們立即與舞蹈老師進行了視訊通話，修改了幾個容易滑倒的腳步動作。

除了像當年的我一樣，因為無法完成那個簡單動作而苦惱的主唱之外，其他人都成功做到了。

正當我想對正賢表示感謝的時候。

「正賢啊。」

「……是？」

「你在看什麼呢？」

他又在認真地盯著某個地方看，這讓我不禁心頭一緊。

這次又是什麼情況？

現在就算他突然說出『等一下，會有野豬出現』，我也不會覺得奇怪了，但這應該只是我的錯覺吧？

正賢以一副沒什麼大不了的樣子說道：「那邊的工作人員好像做得不太對。」

「哪裡？」

「就是那個安裝抽水馬達的工作人員。」

看來他指的是在演唱會場地一角安裝抽水馬達的年輕工作人員。

「我看過大人們裝那個，應該要再豎直一點……」

聽他那麼慢條斯理地向我們解釋，於是智昊和我互相對望了一眼。

雖然他是我們的孩子，但有的時候真的會覺得他有點怪。

智昊對我輕聲耳語說了句『是個奇怪的哥哥』。

我忍不住笑了出來，但智昊接著像是突然想起什麼，在哦了一聲後，踮起腳尖又湊到我耳邊低聲說道：「仔細想想，哥你更奇怪。」

本來話講得好好的，可他偏偏老愛這樣來一下。

當我瞪著老么時，剛結束練習的碧舟和利赫也回來了。

「練習進展順利嗎？」

「嗯，有些部分還不太滿意，但利赫練得很好，上台應該沒問題。」

「……如果真的摔倒了，我就當是命中註定吧。」

雖然碧舟將利赫的實際情況包裝得很好，但看著利赫那不安的表情，真相已經一目了然。

我本想說些安慰的話，但覺得可能適得其反，所以就笑一笑帶過了。

碧舟笑著轉移了話題。

「我們什麼時候開始彩排？」

「聽說很快就要開始了。他們說要確認一下安裝好的遮雨布幕，還說流程可能會稍微做些調整。」

「不過，哥哥們，活動都快要開始了。」正在環顧四周的老么疑惑地問道：「怎麼還沒看到 Teen Spirit 前輩們？」

「嗯，大概是要等其他活動結束後才會直接趕過來吧？畢竟我們之前在跑《Something》活動時，不也看過他們這樣做過嗎？」

以他們那種級別，一天跑三四個活動應該很正常。

所以這種事兒也不稀奇。

正當我們兄弟們在聊著天的時候，事情就這麼發生了。

轟隆隆——

烏雲之間傳來一聲類似雷鳴的響聲。

氣氛因而突然變得凝重起來。

聲音不大，但它所暗示的意義讓在場的所有人都緊張得吞了口口水，瞬間僵住了。

我也感到一陣窒息。

「不，孩子們。」我對著那些呆呆望著我的眼睛說：「你們到底為什麼總要這樣盯著我看？」

***

晚上八點。

由京畿道利川市主辦的2014月光慶典終於開始了。

一位第一次見到的主持人正在熟練地進行主持，還有好幾個來自不同電視台的攝影機不時的出現在視線中。

主要是『PBS 京畿』或『京畿 TV』之類的標誌。

看來這是一個比我想像中規模更大的活動。

尤其是在那像 VIP 席一樣的帳篷底下，市長夫婦和隨行人員都已經就座了。

和許多大型活動一樣，即使是在綿綿細雨中，觀眾席也擠滿了人。

有很多出來散步的家庭，也有不少老人。

年輕的面孔也不少，但大多戴著口罩或拿著大砲相機，那無疑是哪位偶像的粉絲。

很可能是 Teen Spirit 的粉絲佔了大部分。

隨後演出就開始了。

第一個順序是原本排在最後的民俗遊藝表演隊。

長鼓聲、鼓聲、鑼聲。

歡快的聲音流淌著，觀眾們的反應也很好。

接下來，各種各樣的表演繼續進行。

有偶像、有樂隊、有舞團。

——哇啊啊啊！

但是獲得觀眾們最熱烈的歡呼的人，卻是一位年輕的韓國 Trot 歌手。

好像是叫做宋寶亨吧？

這位前輩歌手的名字很陌生，但從中年觀眾和老人的反應來看，他是今天的演出者中表演最好的。

當然，這位歌手本人也非常擅長帶動氣氛。

——媽媽們！一起拍手！啪啪啪啪，爸爸們也一起！啪啪啪啪！好的，那麼我們開始吧！

伴隨著歡快的韓國 Trot 前奏，淳樸的歌聲流淌出來。

每次都能引來觀眾席上的歡呼和掌聲。

也許是因為看到觀眾們爆發出這種熱烈的反應，所以當我們待在大後方在作準備時，即將緊接在這位 Trot 歌手之後上場的 Street Boys，臉上都帶著焦慮的表情。(註2)

一發現他們總是瞥向我們，這讓我覺得有點奇怪，但很快就想明白了原因，於是我露出苦笑。

對了。

在去年的年末評鑑中，他們因為我們唱了韓國 Trot，所以輸了。

也許是這段心理創傷浮現了，所以韓兆只能努力地安慰士氣低落的成員們。

然後我們的目光相遇了，便悄悄地用眼神和對方打了個招呼。

我們也正在做熱身，在準備要上台時，不知道從哪裡出現了一台攝影機。

這是一家叫做『京畿 TV』的地方電視台。

在面對記者問的『演出前感想如何』這個問題時，我一邊誠懇地回答，同時也冷靜地等待上台。

希望今天的表演能夠順利進行。

***

「這雨越下越大了。」

打從 Street Boys 上台開始，雨點便逐漸變大，如今已經是傾盆大雨了。

尹錫寰憂心忡忡地望著舞台。

在他旁邊幫忙撐著傘的徐敏基問道：「你很擔心孩子們嗎？」

伊錫寰點了點頭。

雖然已經在口頭上有吩咐過要他們小心，畢竟身體可是重要資本，但身為要負責照顧這些年輕人的保護者，難免還是會感到擔心。

——大家好，我們是 NewBlack！

登台的 New Black 開始向觀眾打招呼。

然後獲得了例行公事般的反應。

就像是其他新人團體在活動中出場時，會得到的適當且親切的掌聲。

緊接著，《煙火》的舞台表演很快就開始了。

當進入副歌部分時，徐敏基發出了一聲驚呼。

「……啊！」

因為滑溜的地板，徐利赫在舞蹈中差點滑倒。

「啊……」

但宣宇宙看似動作熟練地接住了他。

不僅是徐利赫。

主舞金碧舟也因為超乎預期的滑溜地板，身子有幾次晃動。

可每次都會有宣宇宙悄悄出現，扶住他們，然後繼續舞台上的表演。

看起來超級自然。

就像那是原本就有的舞蹈動作般的自然。

尹錫寰看到他們不顧在風雨中濕透的衣服，依然燦爛地笑著，不禁露出了微笑。

『總之，好好表現吧。』

雖然在他的心裡，仍然忍不住會充滿疑問，完全不知道他們是怎麼做到在失去平衡的情況下，還能夠這麼靈活地表演的。

但是那個曾經動作笨拙的人，現在已經能夠熟練地帶領其他成員，這一個事實讓他感到非常自豪。

畢竟他從對方還是小學生時，就一直在看著他成長。

這個時候，他並不是以經紀人的身份在看著成員，而是像兄長看著弟弟一樣，滿懷欣慰地看著。

『……又發生什麼事了？』

然後，他看到企劃公司員工們在活動場地後方表情嚴肅地交談。

前去探聽消息的徐敏基很快就回來報告情況。

「經理，有個與在我們下下個順序登場的 Teen Spirit 有關的意外狀況。」

「哦，他們不是說快到這裡了嗎？」

「那個……」

經紀人尷尬地張開嘴。

「他們在雨中發生了擦撞事故。」

「什麼？」

雖然才剛為沒有發生什麼意外而稍微鬆了一口氣，但沒想到這次卻在舞台外發生了問題。

註1：原文是「내가 뮤직카페에 나가서 아빠 이야기를 해야 하나 고민했을 때도, 팬 사인회 전에 팬들을 보면서 진심어린 말을 했을 때도.」，其實我是從Chapter 61推測，這大概是指正賢說的那句「那些來現場支持我們的粉絲真的很了不起。如果是我的話，肯定做不到像這樣每天都來看預錄。」，所以才在這一句中多加了一個「他」，否則這句原文裡並沒有「他」這個人稱，沒有往回看的話，偶而會很難知道究竟是誰說了什麼真心話，總之我是往回看了一下才判定是這樣的。

註2：原文其實並沒有寫出Trot歌手的韓文，完全是我為了把前後順序解釋清楚才超譯的，要是把Trot歌手給刪掉的話，我怕大家會誤會Street Boys的表演順序在New Black之後，那就會和接下來的劇情起矛盾。

我只能說，如果台灣出版社會很少代理韓文小說，肯定是因為韓國作者太愛把人稱刪掉，容易讓外國人產生各種誤會，這完全是非本國人容易誤解內容的慘劇，八成也會讓翻譯很不愛翻韓國小說，畢竟這可不是漫畫，漫畫好歹有個臉讓你知道是誰在說話嘛。其實我在直接讀原文時也時常看得非常艱辛，偶而還要回頭去確認各種前後文，才能確保人稱無誤，偶而那種前後文可能還不是在同一章，而是好幾章之後或之前，這簡直是悲劇。只能說希望台灣能快點有出版社來代理一下吧，好歹正規管道代理，譯者應該可以向作者直接確認吧？還是說是我想得太簡單了？

順便一提，這部小說已經寫破千章了，但還沒有完結，比出道死還長超多，超級可怕的。

話說下雨前空氣真的會有一股味道，我以前一聞到就覺得一定會下雨，結果看到小說寫到這裡，才發現原來不是每個人都有這種感覺嗎？但我是都市小孩說，可是就會覺得下雨前會有一種微妙的味道呀？所以我也是怪咖了嗎？

再跑題一下，我在看到「但觀眾們歡呼最熱烈的，卻是一位年輕的韓國 Trot 歌手。」的時候，心裡在想的卻是「嗯？不是某位姓朴名炆旲的歌手嗎？」，哈哈哈可惡啊我好想念出道死，怎麼還不快繼續推新一季的漫畫啊T_T

我已經重看好幾遍了啊，好孤單寂寞冷啊…這個沒有炆旲存在的該死世界…